第一百零九章 假情假意

顾念Fairy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水蜜桃小说www.hongxinghuojia.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傅容与公主的大婚终于还是成为了大庆朝中一个秘而不宣的大笑话。太后那一日因为嫁女伤心过度,并未亲自送宛央出宫,而是由容青代劳。可容青的人还未回到宫中,公主在婚典上闹出的事端便已经传遍了皇城的角角落落。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皇上则坐在乾清宫中一言不发。两人心里都着实气宛央行事不知轻重,这一下铁定会招来不少闲言碎语。
  
      果然,转天皇上上朝之时,朝中的言官们便纷纷上了奏折,希望皇上能整肃纲纪,以免败坏了皇家的名声。
  
      皇上与言官们打个哈哈便糊弄过去了,心里却着实不是滋味。
  
      宛央啊宛央,你岂可这样糊涂?
  
      这事儿在大庆朝掀起的波澜并不小,一是大庆朝唯一的公主,一是在朝中尤为显赫的傅家,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睛。可皇上却硬着头皮,很是护短,从不言说一句宛央的不是。朝臣们碰了钉子后,心里有数,事儿虽还是照旧义愤填膺地议论着,奏折却渐渐地少了。
  
      皇上知道这事儿算是暂且压下去了,心里长舒一口气。可这太后却为此事病倒了,皇上心焦却也没奈何,只得吩咐太医院的太医们好生照料着太后。
  
      傅容与宛央的大婚之日草草收场后,傅容自个儿温了一壶黄酒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喝着。萧墨迟此时还趴在地上捡拾着宛央的碎发。
  
      傅容半壶酒下肚后,一身酒味地走到萧墨迟身边,“你这是何苦?”
  
      萧墨迟半跪在地上,眼睛瞪得生疼,生怕错过了宛央的一根发丝,“她可是公主,那样高贵的人,这头发岂可被人践踏?”话里说她是公主,高高在上,她的头发不该被人践踏;萧墨迟心里却是怜惜宛央的所有,即使她并非公主,他也不忍心宛央的碎发留在这地上任人踩踏。
  
      傅容心里十分不解,萧墨迟既然连宛央的一根发丝都爱惜至此,那当日他来向自己辞行之后却为什么并没有带着宛央离开呢?傅容想问个清楚,但是瞧见萧墨迟弓着腰伏在地上的姿态,却又问不出口了。他这样善良的人,就连柳细细这样的风尘女子都要搭救一把,所以他忍心辜负宛央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傅容呆呆地坐着,陪着萧墨迟。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想要向萧墨迟明说自己与柳细细毫无干系,但也就是想想而已。这事儿与那一位有关,本就是个禁忌。傅德昱心里虽对萧墨迟不满,却也未曾拉下脸来逐客。等萧墨迟第三遍翻遍了堂屋的每一个角落之后,他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他将宛央的头发细心地用绢帕包好了掖进怀里,捶着自己的腰向傅容辞行。
  
      傅容点点头,眼睛已经看萧墨迟看得花了。
  
      萧墨迟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无纸与金墨都给你送来了,那薛涛笺是……”
  
      傅容心领神会,“我会代你交给她的。”
  
      萧墨迟放心地笑笑,离开了傅府。
  
      傅容长吁一口气便去找登记贺礼的下人。那下人此时正领着一群手下在整理来客的贺礼。
  
      一群人见少爷来了,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少爷。”
  
      傅容点点头,“萧主事的贺礼呢?”
  
      管事儿的一听不由得嗤之以鼻。这萧墨迟的贺礼本就寒碜得让他想忘也忘不掉,而婚典之上,公主与他又不知唱了哪一出戏,平白让傅家在众人面前受了折辱。他朝着少爷摆摆手,“那些个东西少爷一定瞧不上,不看也罢。”
  
      傅容怒道,“哪来这么多废话?给我找来。”
  
      管事儿的慌了,心里觉得少爷在自个儿的大婚上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心里一定不好受。这时辰少爷管自己要萧主事的贺礼一定是想丢出去出出气。
  
      管事儿的忙扎进一人高的贺礼中搜寻着,好不容易将萧主事不起眼的贺礼给扒拉了出来。
  
      傅容一把夺进了手中。无纸与金墨这样稀罕的物什他早就想会会了,可这会儿真见着了,他却没有多瞧一眼。他的心思全在薛涛笺上。这薛涛笺与市面上流行的有几分不一样,无论是大小还是材质都更胜一筹。傅容手里摩挲着薛涛笺,心里却暗暗说道,这鱼庄也真是有通天的本事,总能找来这些稀罕的东西。
  
      傅容怀揣着萧墨迟的贺礼踉踉跄跄地去了洞房。他还未抬手推门进去便听见了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傅容的嘴角轻扬。这若是被母亲听到了,只怕要直说“不吉利”。
  
      傅容站在门前待了会儿,心里很是诧异自己此刻竟还能笑得出来。他压下了嘴角后,径直推门进去了。
  
      锦绣站在床边,双眼红通通的。她一见傅容进来了,忙拭去了泪水,朝着傅容拜了拜后担忧地望了一眼公主这才掩上门退下去了。
  
      锦绣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公主拜堂之后便一直嘤嘤哭泣着。她劝不住,也只得陪着掉眼泪。
  
      傅容走近了宛央,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宛央身子不住地轻颤着。他顿生怜惜之意。他在床边坐下了,与宛央隔着一臂的距离。
  
      宛央察觉到了后,哭声越发止不住了。
  
      傅容轻轻地掀开了宛央的红盖头。
  
      而先前在众人面前那样凛冽的宛央此刻却好像一只无辜且受了惊吓的小白兔,楚楚可怜地望着傅容,一双眼睛游移不定。萧墨迟是辜负了她不假,但是她却实在没准备好成为旁人的妻子。所以她这哭,一半是为着萧墨迟的薄幸,另一半则是为着害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