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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礼的手紧跟着往内扣,将盛蔷摁在怀里。
  女孩秀发被捂得凌乱,侧脸稍露,她眼睫铺陈着盖住,轻微颤着。
  
  “我知道。”他略颔首,“别怕了啊,都过去了。”
  
  医院长廊寥寥几人,白炽灯管晕着惨白光亮,消毒水的气味漫入鼻腔。
  来往之中,两人好似停在了这样的安静的阴翳里,不分彼此。
  
  在这样愈发收紧且依稀泛着余热的怀抱里,谁都没再吭声。
  
  过了会儿,盛蔷倏然听到从侧边传来的一道清越男音。
  
  “你俩抱好没?”
  
  乍又从沈言礼怀里抬起头,触及到就在一旁的宁远雪,盛蔷罕见得顿了顿。
  
  “………”
  沈言礼一来,她就把宁远雪给忘了。
  
  而被遗忘的宁远雪此时此刻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将所有的单子,药和拍的片都整理好放在了纸袋子里。
  
  宁远雪把东西递给沈言礼,视线却落向盛蔷,“你回去还是要注意点,之后还痛的话记得来医院复查,我不能在南槐久待,先走了。”
  
  盛蔷知道宁远雪是赶着要去出差,下意识要从沈言礼的怀里抬头,复又被他给摁了回去。
  沈言礼看向宁远雪,“慢走不送了啊。”
  
  盛蔷也紧跟着开口叮嘱,“哥,你晚上开车小心点。”
  
  宁远雪看了沈言礼一眼,朝着盛蔷下颌轻抬后,很快迈开步伐,修长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等到人都看不见了,沈言礼掰着盛蔷的下巴,望入她的双眸,“我以前晚上开车,你怎么没提醒我?”
  
  “………”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争这个?
  
  盛蔷给了他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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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时候,但凡是下地的路,沈言礼都要抱着她。
  无论是从医院到车上,亦或者是从车上到了电梯里。
  
  “你要不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她伤的是上半身,又不是腿和脚。
  
  沈言礼却是置若罔闻,怎么说都不听。
  
  盛蔷倏然有些没脾气,好笑地拧了下他的后颈,“你这样一直抱着我,就不觉得累?”
  
  “有什么好累的。”沈言礼话落还将怀里的人往上抛了抛,“感受到了吗,轻轻松松。”
  
  女孩被他抛得小声惊呼,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哪了,当即轻轻地嘶了声。
  
  不过是一瞬的事,惹得沈言礼几乎是立刻就停了下来,“碰到伤口了?”
  
  “不是伤口……是你抱我抱得太紧了。”
  
  回到公寓,沈言礼扯开被褥,将人抱着放置到了主卧的床-上。
  他让她趴伏着,随即扯开她的大衣。
  
  室内恒温,沈言礼到底还是不放心,将软塌旁边的壁炉打开。
  待到暖融的火光跳动着熨暖床沿,他才又走过来。
  
  初冬,盛蔷大衣里衬了件纯色的白羊绒衫。
  沈言礼的手落在她的肩头,朝着两侧往下拉扯,很快便露出莹润的肩。
  
  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盛蔷缓缓出声,“你真要看啊,可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
  
  “我不放心。”
  沈言礼说着视线睇过去。
  
  女孩自颈侧而来的线条起伏有致,雪而腻的后背泛着勾人的栀子花香,只不过这样一幅堪称完美的画卷被倏然打破。
  肩胛处再往下横亘着几条清浅的印迹,泛着点儿红。
  应该是被锤狠了的后遗症,好在只是在表面,没有嵌进去。
  
  沈言礼如玉指骨略放上去,只轻轻撂了下,盛蔷就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不断地轻颤瑟缩。
  看来还是疼的,但她一路而来,都没怎么说。
  
  “背上还是得擦药,乖啊媳妇儿,忍着点。”
  
  沈言礼快且稳地帮她抹完,没再让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将女孩的羊绒衫捞起来穿好。
  最后的那一刻,顾及到她的背,沈言礼也没敢覆上来。
  
  他只是低头,在她的肩侧落下沉默的一吻。
  好半晌,年轻的男人都没再出声。
  
  感知到了他这会儿酝酿着的情绪,盛蔷开口,“放心……不碰就不疼,真的。”
  
  她这样惹得沈言礼不太好受。
  
  年轻的男人语气很冷,“我都没舍得弄的地儿,被人给打成这样。”
  
  盛蔷被沈言礼虚晃地拥着,听他这样的话哭笑不得,“好了呀……”
  
  说到这,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直接反驳回去,“你确定你之前没舍得?”
  某些时刻他又噬又咬的,连片的红-痕让她休假的时候都不能穿吊带出门。
  
  “这能一样?”沈言礼将她摆正在床头,语气倏而变得很是认真,“不提其他的,你跟我讲讲今天的事,到底怎么了?”
  
  沈言礼得知盛蔷受了伤,其实是在宁远雪发来消息的半小时后。
  
  他在忙碌的间隙,按照以往,询问盛蔷有没有安全降落。
  好不容易碰了手机,没想到率先而来的,是宁远雪的消息。
  
  一路从航空基地那边过来,他忙于开车到医院,其实知晓得并不多。
  宁远雪在微信里说得也十分简要。
  
  但仅仅是这么寥寥几语,也足以令人焦灼。
  
  盛蔷和沈言礼说了前后经过,“我朋友也受伤了,那个男的我感觉行为很恶劣啊,很熟练的样子,我个人感觉他不是第一回这样做了。”
  
  沈言礼听了捞过手机,不知道在敲打些什么。
  随后,他将盛蔷拥紧,“唯盛明天就会处理这件事。”
  
  几秒后,沈言礼出声,话题骤然而来,“还怕不怕了?”
  
  他指的是她说那时候很害怕。
  
  “不会。”盛蔷沉默了几秒,而后重重地摇了摇头,“现在有你在,我不怕了。”
  
  两人都没再有多余的举措。
  过了会儿,沈言礼率先开口,“你晚上是不是没有吃饭?”
  
  盛蔷愣了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历经机场出事,再到去了警局和医院。
  
  辗转而往,她又因为沈言礼的到来,将自己原本应该在和宁远雪吃晚饭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盛蔷应得也快,“是没吃,但我现在不饿。”
  
  沈言礼应了声,径自从床沿上站起来。
  他干脆利落地褪了衬衣,赤着上身往衣帽间走。
  
  看他一副要去换衣服的模样,盛蔷喊了他一声,“你不去基地那边了?”
  
  民航局的审批刚刚下来,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早先已然开启了建造。
  在原有大厂的空间上,基地复又拓宽了将近十倍的棚间和实验设飞以及试飞通道。
  
  这样关键的时刻,他连沈氏都不怎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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